Death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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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上午得知大伯病逝的消息。胰腺癌,距离医生的宣判刚好50天。记忆中最深刻的印象是月初回家时,他的满头白发和黝黑的皮肤,而且是那种不寻常的奶白、缺乏血色的黑。

大伯一生清苦,当兵、复员、就业、下岗、打工、在家。其生平仿佛聊聊几笔便可写完。记得很小的时候(刚上小学或者还未上小学),有一次在大伯家晚餐, 稀饭。有一小碗榨菜,被我不小心胳膊刮蹭掉下桌子,大伯眼明手快,一把接住。父亲作势要怒,被大伯制止了,说不要吓到小孩子。

还有一次,大概是我小学高年级或者初中。大家闲聊。大伯说,“以后你成家立业了,请不请大伯喝酒啊?” 我说肯定啊。大伯笑着说,“会不会到时你老婆一个眼色你就不敢了?” 我拍拍胸脯说,肯定不会。然而直到大伯去世,我也没有请他到我现在的家里来住过。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。

如今,我已为人父。想起去年外婆快过世时,在病床上咕哝的一句:“黄金难买少年时。” 当时她已神志不清,然而这句话却刻在了我心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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